二十年前的这里有一个公交车站。每天放学自己都要独自等车回家。
某个既没交作业考试也不及格的夜晚,被勃然大怒的老师留下温习功课,出门时才发现风雨交加,她独自在车站流起眼泪。突然雨停了,肩上多了一件风衣。当时自己身体小,衣摆都拖在了地上的雨水里。燕子回过头,看见面目可憎的老师一边打着哆嗦一边给自己打车,还臭屁地说:“看什么看,明天记得还给我。”
如果没有那个晚上,自己不会当老师吧。燕子坐在出租车后座里,盖着潘子的风衣,静静地想。
第三次约会的地方很远,过了长江大桥,来到江北某个偏僻的城市角落。
捧着地图在平房林立的街头巷尾走了很久,潘子终于在一间菜场的地面发现了一截废弃的铁轨。这条铁轨应该属于数年前被拆去的南京西站。自己上大学时,唯一一次离开家乡,就是从这里坐着绿皮火车走的。
潘子点起一支烟,吊儿郎当地哼起歌来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