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芳希德多可爱,
你瞧她多么朴实……
维多莉一溜烟逃了。那时她心中的喜悦足够抵销她一生的痛苦。可怜的姑娘!握一握手,脸颊被欧也纳的头发厮磨一下,贴着她耳朵(连大学生嘴唇的暖气都感觉到)说的一句话,压在她腰里的一条颤巍巍的手臂,印在她脖子上的一个亲吻……在她都成为心心相印的记号;再加隔壁屋里的西尔维随时可能闯入这间春光烂缦的饭厅,那些热情的表现就比有名的爱情故事中的海誓山盟更热,更强烈,更动心。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,在一个每十五天忏悔一次的姑娘,已经是天大的罪过了。即使她将来有了钱,有了快乐,整个委身于人的时节,流露的真情也不能同这个时候相比。
“事情定局了,”伏脱冷对欧也纳道,“两位哥儿已经打过架。一切都进行得很得体。是为了政见不同。咱们的鸽子侮辱了我的老鹰,明天在葛里娘谷堡垒交手。八点半,正当泰伊番小姐在这儿消消停停拿面包浸在咖啡里的时候,就好承继她父亲的慈爱和财产。你想不奇怪吗!泰伊番那小子的剑法很高明,他狠天狠地,像抓了一手大牌似的,可是休想逃过我的杀手锏。你知道,我有一套挑起剑来直刺脑门的家数,将来我教给你,有用得很呢。”
拉斯蒂涅听着愣住了,一句话都说不上来。这时高老头,皮安训,和别的几个包饭客人进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