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摸摸自己的鼻子,突然也有些害羞了起来:“那个……这是平息战火的友情之吻。”
我干巴巴地对他说。
重楼愣了一下,然后在他的嘴角缓缓绽开了一抹了然的微笑:“我知道了,友情之吻。”
他的眼睛里慢慢都是琥珀色的温暖,然后他伸手将我额头前面的乱发抚到了耳朵后面。
“你身体不好,赶紧回医院会比较好哦。”他说,然后将我一步一步送到了病房的门口,才挥挥手,抱着稿子离开。
夕阳的光线橙红鲜亮,在病房阴沉沉的走廊地板上印出一块鲜艳的光斑,我呆呆地站在门口,看着他的衬衫在走廊转角倏忽不见,像一道微薄的光线缓缓没入夜色,胸口忽然晕开了一种又开心又有些悲伤的情绪。
奇怪的心情一直持续到回到病房。
老妈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因为我的病而忙里忙外的,也许正因为这样,所以当我回到病房之后,并没有看到她的身影,我想她是在忙着家里的事情吧……毕竟老爸那边,也很需要她的照顾。
看着空无一人,只有仪器运转时发出的细微嗡嗡声的病房,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,然后便迅速地将自己身上满是奶油的衣服脱掉,换上了带着浓浓消毒水味道的病号衣,接着便蹑手蹑脚地爬上了床铺。
紧紧地拥着这段时间已经渐渐熟悉的被褥,就连那些病掉的器官都像是知道我已经回到了医院一样,在我放松之后便争先恐后地跑出来,用加倍的疼痛证明着它们的存在。